万蕊千花蜂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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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媒体报道,蜜蜂大量失踪。爱因斯坦说过:“如果蜜蜂从地球上绝迹,人最多只能活四年。没有蜜蜂,就不再有授粉,不再有植物,不再有动物,不再有人。”虽然我们没法把爱氏的每一句话都拿去考证,但是,爱氏的话,即使膺品,也是一语千金。有位科学家说,听了这句话,他心惊胆战,因为他几年前打死过一个蜜蜂。

圣经说,超自然的智慧创造万物,各从其类。圣经对蜜蜂也有很高评价,称上好的迦南美地为“流奶流蜜之地”。但唯物主义的科学家说,生物是偶然变异,通过无目的自然选择,保留下来,优生进化。这种进化过程不是四年,不是四万年,而是千万年。如果这是真的,我们就面临“先有蜜蜂还是先有花”的问题——没有蜜蜂,植物不能传代,就不再有花;没有花,蜜蜂也饿死。

 建筑师的本能

研究蜜蜂,爱因斯坦要让位给达尔文。达尔文在他的经典著作《物种起源》(The Origin of Species)一书中,他感叹地描写和赞扬了蜜蜂的本能(instinct),认为那是个“奥秘”,并自我疑惑地问:“(动物)能否通过自然选择,获得各种本能?”

达尔文称蜜蜂造蜂窝的本能为“建筑师的本能”。他说,“如果你观察那蜂窝的精致结构,以及它美好而适合的功能,却没有产生热诚的钦佩,你一定是个迟钝的人!我们听到数学家说,蜜蜂解答了一道深奥的难题(a recondite problem),建造了合理的蜂窝样式:耗费最少量的宝贵的蜂蜡,使用最为经济的劳力,来建造容纳最大的蜂窝。一个技巧高超的工人,使用最合适的工具和计量器具,都极难做到这一点,而一群蜜蜂却能在黑暗的蜂房里,完成这样的任务。”

据说蜂蜜能治花粉过敏,所以笔者最近买了一大瓶蜂蜜,瓶中还有一块蜂窝。达尔文说得果然不错,你看那正六角形的“房间”,一个接一个,极为规整。那层层叠叠的隔墙又平又薄,再高级的精密仪器也难做到那么好。科学家以人类拥有100,000,000,000个脑神经细胞自豪,而蜜蜂只有7,000个脑神经细胞。科学家的书桌上都应该摆上一瓶蜂蜜,可以常常欣赏那蜂窝,深思蜜蜂身上所显示的奥秘。

 

 舞蹈家的风度

三岁孩童会唱“小蜜蜂,采蜜忙……要学蜜蜂采蜜糖,要靠劳动来创造!”

当一个蜜蜂找到花粉,它会赶忙带花粉样品回到蜂窝。接着,一群蜜蜂会接踵而至,赏花采蜜。

奥地利动物行为学家弗里施(Karl von Frisch),尽毕生精力研究蜜蜂的行为,最后荣获诺贝尔奖。他以《译解蜜蜂的语言》为题,描绘了蜜蜂不可思议的舞蹈。弗氏十分惊讶,一个蜜蜂找到花粉后,能够飞行几公里回到蜂窝,又带成群的蜜蜂,一步不差地回到原来那花朵处。蜜蜂是怎么做到的?

经过50年的观察,他发现蜜蜂用舞蹈来传递花蜜来源地──包括方向和距离,及流蜜量等信息。如果距离较近,这蜜蜂跳一种圆形舞(round dance);距离较远,它就跳摆尾舞(waggle dance),摆尾的强度表达距离的大小(见插图)。蜜蜂以几何学家之准确性,圆满了导航的艺术。

弗氏说,蜜蜂出奇的方向感和传达信息的才能,是它们的独特语言中不可分的两部分。我们不知道弗氏所说的蜜蜂语言学的创造者是谁,也不清楚“设计蜜蜂本能的、渊博的数学家”是谁。但是,毫无疑问,他必定先蜜蜂之先,先人类之先。

 量子物理学家的敏锐

20世纪初,爱因斯坦有一个划时代的发现:光(光子的运行)又是粒子(particle),又是波(wave)。物理学家举一反三,随即把这个概念应用于量子物理学,发现以波为代表的物体(objects)延伸于空间,无处不在,并且神出鬼没。

到目前为止,量子物理学乃是唯一能够解释物质行为的理论。可惜当年爱因斯坦不能接受他自己发现的、具有这样未确定性(undeterminate)的理论,错误地评价:“量子物理学的成就越大,它越是显得荒唐(silly)。”后来他才明白,错的是他自己。量子力学不好懂,连爱因斯坦也一时糊涂,所以我们也不勉强。我们就记住这点:物质的行为不可捉摸。

话题回到蜜蜂。数学家希普曼(Barbara Shipman),是蜜蜂专家的女儿,从小喜爱蜜蜂,对蜜蜂处理信息的能力深感惊讶。希普曼是研究数学上所谓“旗簇几何”(flag manifold geometry)的专家。有一天,当她绘制一个六度空间旗簇之二度空间轮廓时,出乎意料,她得到的答案,是一个正六角形,和蜂窝一模一样。

希普曼联想到,当粒子物理学家没法解释比最基本的粒子更细微的、无法测度的微粒子夸克(quarks)时,他们用旗簇几何来判断,认为夸克是种不可见的量子场(unobserved quantum fields)。参考弗氏的资料,经过仔细的推敲,希普曼相信,蜜蜂之所以能表演这样奇妙的舞蹈,是因为它们能辨别和利用那些人类琢磨不透的游离夸克,利用夸克来编制自己的舞蹈。

弗氏有关蜜蜂语言的巨作出版40年来,希普曼是唯一尝试解释蜜蜂舞蹈的科学家。她也没法进一步解释她的推论,安心去教书了。她感叹:你说这是“本能”,你无非是用一种神秘来代替另一种神秘。

 达尔文主义今非昔比

达尔文说,当他想到人眼睛构造之精确,他的脊椎都会惊寒。现代生物学家华特森(Lyall Watson)补充:“我们的眼角膜不可能是自然选择(试验加错误)之进化过程的产物。你要么能看见,要么看不见。如此的创新必须一举成功,没有第二次机会,因为那瞎眼的已被吃掉!”同样,蜜蜂的本能,也不可能来自长期的进化过程。如果蜜蜂没有导航的本能,它不是被吃掉,也会饿死。

达尔文坦白地说:“许多本能是多么奇妙,读者可能会为其来源困感,也足够颠覆我的整套理论……”达尔文在《物种起源》(The Origin of Species)中,以整整一章归纳他的进化论的致命弱点,可见他并不在意他的进化论被推翻——如今,他的理论几乎已经被推翻了,他本人的历史地位却安然无恙。

但是,现代的无神论者却不能没有达尔文主义(或唯物主义、或自然主义)。他们维护达尔文主义的“本能”,引导他们推出新达尔文主义(Neo-Darwinism)、神经达尔文主义(Neural Darwinism)、社会达尔文主义(Social Darwinism)、极端达尔文主义(Ultra-Darwinism),和四季合宜的达尔文主义(Darwinism for all seasons)等等。假如达尔文活过来,他一定会啼笑皆非。

参考资料

Alice Calaprice (2000), The expanded Quotable Einstein, Princeton University.
Charles Darwin, (1872, 1993), The Origin of Species, Sixth Edition, Random House.
Adam Frank (1997),  “Quantum Honeybees – Research on Honeybee Behavior,” Discover Magazine, November, 1997.
Karl von Frisch (1967), The Dance Language & Orientation of Bees, (L. Chadwick, translator), Harvard Press.  “Decoding the Language of the Bee,” Nobel Lecture, December 12, 1973.
Lyall Watson (1979),  Lifetide, The Biology of the Unconscious, Bantam Books.

Arne Wyller (1996), The Creating Consciousness, Science and the Language and God, Divina.

作者为自由传道人,获数学、神学等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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