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深人静,我已故的爱人、我的丈夫许亮就走进我的脑海。我的心,因为失去他而沉沉地痛着,泪水止不住地涌流。我透过窗户仰望天空,期望能看见我心上的人儿,看见他与主同在的天家。然而我却只能看见凄凉的月儿、满天的星。我低头祷告,求问天父∶我的丈夫他现在好吗?
之后我们全家又去聚会过几次,我丈夫便以工作忙为藉口不再去了。只是我带着孩子每次都去。终于有一天,我的心开了。我开始重新思考上帝和进化论了。我告诉丈夫我要相信有上帝了。他听后很生气,说∶“什么?你信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神,还不如信我。你向我要饼我会给你,你向上帝要试试看,上帝会给你吗?”当时,我的丈夫很自信,他肯定他的事业会成功,会有辉煌的前途,会给我幸福的未来。他确是很能干,他搞的科研走在了世界的前沿。他有自己的理论,他的文章发表在国际一流的杂志、美国的《化学分析》上。然而他不知道,他不能给我幸福的未来。他于1995年做了半年化学实验,实验用的原料是致癌物质。1995年12月27日被确诊患有胃癌。这个诊断如五雷轰顶,一下子把我们从“天堂”打入了“地狱”。我们的心被撕裂滴血,我们嚎啕大哭,从心底呼出“上帝啊,救救我们吧!”
这时候,团契弟兄姊妹来到我丈夫的病床前,告诉他“只要信,不要怕”,并为他祷告。他也谦卑下来,认罪并接受主耶稣做他的生命救主。我们夫妻双双于1996年8月16日,在地中海受浸,归入主的名下。我们夫妻曾说过∶“我们没有同生,但愿我们同死。”相信这是每一双恩爱夫妻共同的心愿。此时,上帝让我们夫妻同生了。我们重生,我们将永远不死,这是多么大的恩赐。
在我丈夫发病到回天家这一年八个月的日子里,虽然我们每天面临病痛、恐惧、治疗的折磨,但主始终没有离开我们,主的话一直鼓励我们安慰我们。团契的弟兄姊妹以及同学们一直都给我们最有力的帮助。我们夫妻也随团契去以色列各地、甚至去新加坡传福音,与大家分享我们的天路历程。
6月底,他的病情恶化,开始昏迷。于是我打电话给以色列的团契长老,请大家为我们祷告。经过三个昼夜的抢救,他终于醒过来了。他拉著我的手说∶“我们一起祷告,感谢上帝。”7月中旬,“圣地华人团契”主席黄昭龙先生及夫人从以色列飞来看我们。我的丈夫看见黄先生欣喜兴奋,激动地哭着说∶“我爱你,请你拥抱我。”然后他就请黄先生介绍团契的情况。听完了以后对所有在病房里的亲人说∶“你们都要信耶稣,他是唯一的真神。”
几天后从新加坡又飞来一组主内弟兄姊妹来看望我们,我们一起在病房里祷告、读经文、唱诗歌,是那么地美妙,大大地安慰了我们的心。接着黄先生交给我一笔满载著新加坡、以色列两地主内弟兄姊妹爱心的捐款,大大地缓解了巨额医药费给我们的重担。他们这些爱的举动深深地感动了我们家人。我的婆婆对我说∶“信耶稣的人都那么善良,这真好,我也要信耶稣。”接着我的公公也对一位长老说∶“我也要信耶稣。”于是黄昭龙先生就在病房里、我丈夫的病床前,为这对老夫妻施了洗。此时我丈夫兴奋地说∶“我太高兴了。”他知道他不必再为父母担心了,他们有天父看顾、有天父安慰。
然而,我还是感到了万分的遗憾。他辛辛苦苦奋斗到此,本该到了收获的季节,我们一家可以择一个地方安居乐业。然而,他却患上了绝症,我们的家也随之塌了架。我怎么能不悲叹、不绝望?然而,神用约伯的话对我说∶“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耶和华的名是应当称颂的。”(《约伯记》1∶21)是的,我们是耶和华造的,他若不给我们生命,我们一天都不可以活在这个世上,我们只有感恩的份儿,没有埋怨的权力,也没什么可遗憾的。我们要感谢神给我们的一切,因他的意念高过我们的意念,我们更要感谢神给我们的永生之路。我们要看到人,不管是谁,不管怎样有学问,不管怎样有名气,有权势,那些都救不了他。只有主耶稣是道路、真理、生命。朋友,请你不要错过得救的机会,在你有生之年踏上永生的道路。无论你在这个世上遇到什么,你都不必害怕了。“在世上,你们有苦难;但你们可以放心,我已经胜了这个世界。”(《约翰福音》16∶33)
来以色列当天,黄太太就帮我的孩子找到了学校,为我的孩子付了学费,使他及时读上了小学一年级。我也很快有了一份工作。主在短短的几天内给了我一切,我还未开口要饼,他就把饼预备好了,而且还预备了我所需要的其它的一切。“因为你们没有祈求以先,你们所需用的,你们的父早已知道了。”(《马太福音》6∶8)主所给我的一切,正应验了这句话。
夜更深了,我的祷告没有止息。我盼望去天家见主的面,盼望与丈夫在天父的家里团聚。在今世,我要尽我丈夫未尽的责任,做主的工,孝敬父母,养育孩子,为荣耀主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