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1996年8月来美国奥兰多市听到福音,在1997年1月受浸归主。时间很短,但心路曲折艰难。
但我也不是个绝对、彻底的无神论者。其实,很少有人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我们对自己,对未来常有种无力感,常感觉“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我很努力,也拥有了必要的条件,为何仍达不到目标?我们通常解释为,生活中存在着机遇,可机遇从何而来?何时会来?我们不可知,只好麻痹自己∶机遇总是青睐勤奋的人。
可是这种深至心灵的茫然、焦虑、不平,常使我们绝望,使我们对人生的价值产生疑惑∶我为什么活着?活着就是拼尽心力寻求机遇,追求世俗的成功——学位地位、金钱、爱情、友谊吗?这种成功很难完全达到。而且欲壑难填,得到一个还要另一个,达到一定层次,还要更高层次。即使一切都有了,一旦面对死亡,一切便毫无意义,都归于“无”。不仅我们竭尽全力得来的成功,这“结果”归于“无”,我们在追求这“结果”的“过程”中,所得到的一切有价值的品质,如体验、成熟、坚韧等等也归于“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在归于“无”的结局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例如你现在很快乐、很满足,但当你认识到这快乐、满足不能持久时,你还能真正快乐起来吗?一朝有的“酒”是不能让人真正沉醉的,充其量只是一种麻醉。如果活着的结局是死亡(无),那活着也毫无价值,只是多余!当然这里还有价值观的问题。
那么,如果活着不是追求世俗的成功,而是精神上的,例如恬淡、平和的心态,以及为别人而活等等,是不是好一些了呢?且不说人靠自己修行、熬炼能否真正达到这个境界,就说这境界本身——依赖于自己的恬淡、平和、无欲无求的价值性,是已经把人降低了地位。淡出红尘就是逃避现实。未来,是一种动物性的混沌状态。
至于活在别人心中,肉体虽死,但精神永存的想法也很可笑。人的价值不同,且标准始终在变,如何使我们的精神永世万代被人称颂?何况既然已死,被人称颂的精神与我们何干?无论是轻如鸿毛的死,还是重于泰山的死,对死后的我们有何意义?
再说成年人,我是很软弱的人,常常觉得不该做的偏偏去做了,该做的却没法让自己去做,没法“严格”地用学到的道德标准、价值观念去“占据”我的生命。我把握不了自己,自责、悔恨、激励、监督都没有用处。当然,我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没有犯罪(crime),因为我一直在约束自己,反省自己。而有那么多人麻木、放任,而我确能以正直(做事有原则、有标准)来要求自己。但即便如此,罪性却仍然紧紧拉着我。尽管有良知,却总要硬着脖子往恶路上走,总是有向罪的倾向。无论如何修炼,想自我完善,如何懂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还是无能为力,无法改造我自己。
所以当我听到福音,很想信仰上帝。我真需要有外力来帮助我,因为靠我自己在这世界上闯荡,实在已经碰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
所以刚接触圣经时,尽管我不信,但一些背景资料,及我的“不否定”观点,使我认为它是一部有价值、有哲理的“巨著”。全世界有那么多人相信它,而且许多都是有丰富人生知识,和科学知识的人,它肯定有奥秘。我不了解它,但我不能否定、嘲笑它,我需要学习、思考。
抱着这样的态度慢慢学,认真思考,终于我认识到它可能是真的,突破点就是创造论。我一直接受的是进化论,人由猿进化而来,手的劳动使人与动物根本区分开来等等。但是当我想到生命起源时,由无生命的原子,分子经过非常苛刻的条件,形成氨基酸,再由氨基酸形成多太,多太空间叠合形成蛋白质,最后形成某一组织(如胃),再由几个组织形成一个系统(如消化系统),再由这么多系统完美地组合成一个人。这么复杂的过程,在形成的概率上几乎不可能发生。且世界万物有那么多种类,都要经过这么复杂的进化过程而来,在每一个环节上不能有一点偏差,简直难以想象须要多少年,又有多少苛刻的条件!再说进化论中的“物竞天择”,在远古那么恶劣的生存环境中,为什么人未“物竞天择”使脖子能360度转动呢,或脑后长双眼睛,能更有效地防备背后袭击呢?为何人或其他动物没有长颈鹿的长脖子,狗灵敏的鼻子及青蛙的复眼呢?那样才能更早发现危机,增大生存机会呀。为什么在自然界占主宰地位的人,并不拥有这些最利于生存的功能,而某种动物却有这些功能呢?唯一的解释只有,人和天地万物都是神创造、安排好的。
一旦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就会发现,圣经上其他的说法都可能是真的。基于圣经的宗教就可能是真理,圣经所描述的神就是真神。
我想基督徒朋友怎么不教我方法呢?这么完美的一本圣经为什么没有教方法呢?我就是信不起来,怎么办呢?我祷告,请神帮助我∶“如果你是真的,就让我感受到你的存在吧。我已到了绝路,我非常想信,想接受你,求你引导我,给我指一条生路。奉耶稣基督的名祷告,阿们。”祷告了一段时间后,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上帝的存在,感受到上帝是爱我的。我终于信了。
“我是一个基督徒”,这感觉真好。